某医生精通医术,医术高明,能治内科及各种疑雅病,在小东门某地开诊营业,收费相当昂贵,仅仅出诊费用便非十二块大洋不能备车马费,至于其它费用可想而知。所以,几年下来,这名医生的家产已经积累了几万金之多,周围的一些商铺老板们看了眼红心热,都纷纷拉他合股投资做股东,纷纷和他攀交朋友,拉交情。
有一天,有一名衣饰华丽鲜亮的人登门求见,声称自己是某商号老板。现在自己商号有个学徒,人品本来很忠厚老实,想不到这一段时间因为结交了不好的朋友,所以经常私自出店,涉足于花街柳巷,妓院酒楼中,现在竟然被传染上了梅毒病,已经有好多天了,生殖器发炎腐烂,现在差不多已经烂到一半左右。我想把他带到这里,请先生妙手回春,为他解除痛苦。
医生心中暗忖,花柳毒病这一行当,本来是行医中最容易赚钱的第一等好买卖,岂有推诿的道理?于是马上应允下来,并说:“花柳病这一病症,药是很贵重的,如果能够不怕花钱,就算全部腐烂,本医生也自有妙法让它重新生长出来。”
老板听了医生的话之后,便连忙称谢,并说:“既是这样,我现在先付上药本费,据我揣想,大概梅毒这种病症的原因都大同小异,症状也相差无几,请先生把药调合妥当,等我把他带来诊治时,为他涂抹上就可以了。只是小孩子家大多爱面子怕羞,所以最好能在一间密室内诊治,否则把药交给他,让他带回家里自己敷治也可以。”
医生说;“好,就这么办吧。”转瞬,就到了约定的日子,那个商号老板先赶来金铺挑选了金首饰若干,价值数千元然后对金铺里的营业员(店伙)说:“这批首饰是某医生的亲戚托某医生代购的,现在请贵学徒跟我一道去某医生那儿,由医生把首饰钱交给你带回。”
店里的负责人一听某医生的赫赫大名,哪会有什么怀疑,非常信任地把金首饰交给某老板,然后盼附一名学徒一块去取首饰钱。不多一会儿,二人一同来到医生的医疗室。医生说:“来了吗?”
某老板说:“已经来了,您已经准备妥当了吗?”医生答道:“早已经准备妥当了。”某老板说道:“很不巧,我正好有重要事情急须赶去处理,这件事你多加关照,东西交给他本人带回就可以了。”医生连声答道:“一定遵命,一定遵命,你放心忙你的事情去吧。”某老板又转过身来对学徒说:“我已经交待的清清楚楚,你听到了吧?”学徒也连忙回答道:“是的。”
某老板一切交待分明,堂而皇之地转身走出医院,急忙跳上了一辆黄包车,犹如出笼之鸟,飞驰而去。
这时,屋子里的医生和学徒,二人还不好意思把话挑明,医生以为小孩子怕羞,自己不会好意思要求治疗疾病,便站起身来对学徒说:“来,来,请到里面再交给你,行不行?”于是,把学徒引到了一间密室,本来是专门治疗妇科而专设的房间。医生领学徒来到密室后,又对学徒说道:“你不要不好意思现在你自己脱下你的下衣”。学徒奇怪地问:“我根本就没什么不好意思,不知道您让我脱掉下衣做什么?”医生耐住性子说:“我要给你上药,必须亲自察看一下”。学徒很惊呀,说:“看什么东西,请您不要开玩笑,说这种下流话”。医生说:“谁开什么玩笑,你不是来治梅毒病的吗?”学徒大为震惊,说:“我是来拿金首饰钱的,哪里知道什么梅毒不梅毒的事。”医生听了学徒的话,也很惊慌,急忙问道:“你向谁取金首饰钱?”学徒说:“当然向你。”医生大怒说:“你不要胡说八道,我没有买什么金首饰,付什么金首饰钱!”学徒也大怒说:“我刚刚进来的时候,那个人(即某老板)不是曾经问你准备妥当了吗,你回答说早就准备妥当了。那又嘱咐你交给我,你也回答说:遵命,遵命。现在想赖掉这笔首饰钱吗?”
医生听到这里,一腔怒火哪里还能够控制得住,大声喊道:“你来我这里敲诈什么金首饰钱,反倒说我赖帐,真是岂有此理。”说着,举手打学徒,撵学徒快滚开这里。学徒大哭道:“你企图赖掉金首饰钱,还想动手打人,天下有这个道理吗!”
医生更加愤怒,正想对学徒饱以老拳,幸好有人过来劝解。并问明学徒是在哪个店铺工作,并详细询问学徒到医生这里来讨金首饰钱的原因,学徒也一一做了回答。医生听了学徒的话,猛然想起前些时候那个所谓老板的所有语言,莫不是双关之语,才感到自己受了骗子的愚弄,但他仍然不肯当面承认。
学徒没有办法,只有哭着跑回店里,向老板说明事情原委,老板也明知是遇上了手段高明的骗子,自己上了一次大当。但是,医生和金铺都不肯自已承认错误,一方面说金铺敲诈,另一方面说医生合伙骗金,纷纷扰扰,纠缠不休。后来,双方各自请了公证人,经过无数次谈判及讨价还价,最后决定,对此事件双方都没有明察,责任各半,所受损失,双方各认半数了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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